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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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這麽晚了，難不成老夫人還在福壽堂？葉春韶滿心疑惑。
她勾下腰悄悄躲在窗戶下，窗戶沒有上鎖，她輕輕往上推，直到露出一個縫隙。
白天才見過一面的世子妃雙手合十跪坐在團蒲上，嘴巴裏念叨著什麽，聽不真切，只見她隆重誠懇地對著佛像拜了三拜，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因為天太黑只能模糊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待葉春韶湊的更近，想要看得更清楚時，世子妃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回頭朝窗戶處看了一眼，豆大的燭光下，世子妃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楚，葉春韶卻突覺一股寒意從背脊直升直天靈蓋。
她手腳頓時冰涼，慌得往後一仰，擡窗戶的那只手一時沒著力，“砰”地一聲，窗戶與窗框碰撞發出劇烈響聲。
本就寂靜的環境下，突然出現的響聲引起巡邏侍衛的警覺。
“什麽人！”一個巡邏小隊沖了進來。
屋裏的燭光瞬間熄滅，葉春韶暗叫一聲糟糕，擡腿就往裏面跑，除了佛堂外，福壽堂還蓋了幾間雜房，專門用來放雜物。
一進去，漫天的灰塵蛛網朝她襲來，這裏已經太久沒有人打掃了。
葉春韶仗著身材嬌小，躲入一個破爛的櫃子中，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尖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一扇扇門被粗暴打開，很快她所在房間的門同樣被打開，葉春韶聽著動靜，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腳步聲遠去，葉春韶才恢覆呼吸，等了小片刻的時辰，空氣中隱約傳來巡邏侍衛的聲音，似乎是在報告巡查結果。
再過了一會，福壽堂再沒有其他動靜了。
葉春韶從櫃子裏爬出來，探出頭從雜物房往外看，確定人徹底走了後才從裏面出來。
她剛才是在慌亂中隨意躲進雜物房，但小佛堂裏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世子妃又是躲到哪裏去了？
葉春韶重新來到小佛堂窗戶旁，把窗戶推上去往裏看，裏面哪裏還有人。
思忖片刻，她放下窗戶，走至門外，輕輕一推，發出吱呀聲後，門緩緩開了。
佛堂內漆黑一片，蒲團靜靜擺在地上，上面的人已不見蹤影，葉春韶學著世子妃的動作跪在蒲團上，月光從門外照進來，打在佛身上，原本慈祥的笑容在這一刻有些森森恐怖。
葉春韶心底發涼，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哪裏還顧得上探究世子妃的秘密和原先的計劃，拔腿就跑。
回到春暉苑後，新月見葉春韶臉色慘白，焦急問發生了什麽事。
“記住，今晚我沒有出去過。”葉春韶強自鎮定，一字一字鄭重地對她說，她莫名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事。
“…是。”新月雖不解葉春韶這麽交代的緣故，但葉姨娘這麽聰明，一定有她的道理，立即點頭，“姨娘今晚哪兒也沒去，天還未全黑便安寢了。”
葉春韶脫下外衣，裏面的褻衣早被冷汗浸濕了。
沐浴後，葉春韶躺在柔軟的被窩裏，那股冷意依舊如影隨形，她實在難以將在小佛堂看見的人和平日裏溫柔高貴的世子妃聯系起來。
翌日上午，葉春韶梳洗罷，正在屋中試用新月讓人從外面帶來的胭脂水粉，研究新的妝容，好讓世子眼前一亮。
世子妃的丫鬟添福來報，世子妃今日在府中舉辦品茶會，邀請府中所有女眷去參加。
這可是世子妃進府的頭一遭，府中其他姬妾都在討論世子妃為何突然有的舉動，難不成是因為世子過於寵愛新進門的芳姨娘，她吃醋了不成？亦或者是害怕地位不保，想要行使女主人翁的權利，彰顯自己的地位不可撼動？別搞笑了，世子連她的院門都沒踏進去過，這樣的品茶會著實可笑。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葉春韶卻有一種驚人的直覺，世子妃是想通過這次品茶會，找出昨晚出現在小佛堂窗戶下的人。
而她正好就是世子妃要找的那個人，世子妃找出那人後，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麽？是要殺人滅口嗎？晴朗白空下，葉春韶驚出一身冷汗。
她決不能暴露！
必須表現得像往常一樣！恐慌到極致，不知怎麽的，她的思緒竟然空前清晰起來，她要比先前更為囂張，把矛頭對準新進府的芳姨娘，朝她發難，就趁著這次機會，探一下新人的底子，對世子妃的態度不能變，必須像往常一樣。
她在心底不停默念，世子妃是個大好人，細數世子妃對她點點滴滴的好，沒錯，世子妃就是這樣一個高貴溫柔的大好人。
調整好心態後，葉春韶堆滿笑容前去宜瀾院。
“喲，這不是葉妹妹嗎？這麽高興，可是遇見什麽喜事了？”妙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春韶轉頭往聲源處看去，不是孫珊靈還能是誰。
“孫姐姐。”葉春韶收攏笑容淡淡道。
“看見我就垮著一張臉，我有那麽可怕嗎？”孫姨娘不高興說。
“孫姐姐哪裏的話，妹妹不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罷了，姐姐也是去參加世子妃舉辦的品茶會吧，我們一同去。”
“世子妃發話，誰敢不去。”孫姨娘嬌笑說道。
“難得也有孫姐姐害怕的時候。”葉春韶略帶諷刺說。
孫珊靈初一十五去宜瀾院總會比別的人慢上許多，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這次的品茶會，世子妃只說邀請，並沒說強制必須去，孫姨娘大可不去，沒人能怪到她頭上。
“白日漫長，一直待在自己院子裏也無趣，正好有個名目眾姐妹聚一聚，我也好看個樂子。”
不知是否是因為歌姬出身，孫姨娘說話和人說話時，聲調總是又靈又嬌，好像在和人撒嬌一樣，葉春韶無論聽多少次都不習慣，估計也就男人們愛吃這一套吧。
一路上她們還遇到了同去的其他姬妾，到宜瀾院時，裏面已經說說笑笑熱鬧非凡了。
莊慧娘喜靜，她的院子一貫是幽靜雅致，此時這般熱鬧倒叫人有些不適應。
她的兩個心腹添喜添福此時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參加品茶會的姬妾，見到每個人都是保持淡淡微笑，和她們的主人一樣，一副喜怒不驚的模樣。
“葉姨娘，裏邊請，世子妃已經在恭候各位了。”添喜說。
葉春韶高昂起脖子，高聲問：“芳姨娘可來了？”
“芳姨娘正在和世子妃說話。”添喜回答。
聽到世子妃三個字，葉春韶小腿肚子一抖，立馬強自鎮定，心裏默念世子妃是個大好人，默念三遍後，勉強恢覆如初，裝成從容模樣進院。
她走後，周圍的人悄悄議論起來。
“葉姨娘來者不善。”
“可不是，今天有好戲看了。”
“新歡對舊寵，有意思咯…”
…
進入院內，葉春韶發現院中各處支起桌子，上面擺滿了各色點心，點心的旁邊是各種茶罐，桌子旁是小火爐，每個火爐上面都架著一個陶壺。
“葉姨娘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到她身上。
院中的姬妾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世子妃身側的女子臉生，那大概就是引得眾人議論紛紛的芳姨娘了。
細細的楊柳眉下面時一雙秀氣的鵲眼，眼眸靈動，巴掌大的臉龐，小巧的嘴巴微微上揚，看起來鮮活極了，像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
世子妃在陽光下依舊是那麽的高貴溫柔，葉春韶端起笑容，朝她的位置走去。
“妾身此次生病，多虧了世子妃幫忙，還未謝過世子妃。”葉春韶朝她稍施一禮。
“這是本宮的分內事，不必言謝。”莊慧娘上下打量她一番道：“病去如抽絲，葉姨娘的病好未好痊，理應多休息才是。”
葉春韶本是豐滿瑩潤的一個美人，這一病整個人明顯消瘦許多，生生去了三分顏色，往日的嬌艷沒了，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病美人。
“多謝世子妃關心，妾身閑不住，就喜愛湊熱鬧，聽眾姐妹說說話，心裏頭高興。”
“也好，聽說葉姨娘喜愛吃糕點，本宮今日正好遣人去白玉閣買了時下小娘子們最喜愛的糕點，姨娘待會可以多嘗嘗。”
“謝世子妃，今日妾身有口福了。”葉春韶盈盈笑道。
其實府上傳葉春韶喜歡吃糕點完全是個誤會，她那不過是撐面子說的話，誰叫她那時候只吃過周隨給她的糕點，其它點心在她未進侯府時又沒有見過，哪裏知道是何種味道，只好說自己喜愛吃糕點。
“見過葉姨娘。”見她和世子妃寒暄完畢，芳姨娘開口道，聲音清甜，又脆又亮。
“你就是新進府的芳姨娘？”葉春韶臉色驟變，硬著聲音說。
“進府多日，還未曾見過姐姐，今日一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百聞不如一見？甚個意思？”葉春韶討厭她這副自來熟的模樣，什麽百聞不如一見，難道是在諷刺自己？她只能根據字面意思去猜測。
“葉妹妹還真是純樸天然，芳妹妹是誇你的意思，可別錯怪她了。”
這聲音這語調，葉春韶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話出自何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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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了，難不成老夫人還在福壽堂？葉春韶滿心疑惑。
她勾下腰悄悄躲在窗戶下，窗戶沒有上鎖，她輕輕往上推，直到露出一個縫隙。
白天才見過一面的世子妃雙手合十跪坐在團蒲上，嘴巴裏念叨著什麽，聽不真切，只見她隆重誠懇地對著佛像拜了三拜，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因為天太黑只能模糊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待葉春韶湊的更近，想要看得更清楚時，世子妃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回頭朝窗戶處看了一眼，豆大的燭光下，世子妃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楚，葉春韶卻突覺一股寒意從背脊直升直天靈蓋。
她手腳頓時冰涼，慌得往後一仰，擡窗戶的那只手一時沒著力，“砰”地一聲，窗戶與窗框碰撞發出劇烈響聲。
本就寂靜的環境下，突然出現的響聲引起巡邏侍衛的警覺。
“什麽人！”一個巡邏小隊沖了進來。
屋裏的燭光瞬間熄滅，葉春韶暗叫一聲糟糕，擡腿就往裏面跑，除了佛堂外，福壽堂還蓋了幾間雜房，專門用來放雜物。
一進去，漫天的灰塵蛛網朝她襲來，這裏已經太久沒有人打掃了。
葉春韶仗著身材嬌小，躲入一個破爛的櫃子中，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尖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一扇扇門被粗暴打開，很快她所在房間的門同樣被打開，葉春韶聽著動靜，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腳步聲遠去，葉春韶才恢覆呼吸，等了小片刻的時辰，空氣中隱約傳來巡邏侍衛的聲音，似乎是在報告巡查結果。
再過了一會，福壽堂再沒有其他動靜了。
葉春韶從櫃子裏爬出來，探出頭從雜物房往外看，確定人徹底走了後才從裏面出來。
她剛才是在慌亂中隨意躲進雜物房，但小佛堂裏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世子妃又是躲到哪裏去了？
葉春韶重新來到小佛堂窗戶旁，把窗戶推上去往裏看，裏面哪裏還有人。
思忖片刻，她放下窗戶，走至門外，輕輕一推，發出吱呀聲後，門緩緩開了。
佛堂內漆黑一片，蒲團靜靜擺在地上，上面的人已不見蹤影，葉春韶學著世子妃的動作跪在蒲團上，月光從門外照進來，打在佛身上，原本慈祥的笑容在這一刻有些森森恐怖。
葉春韶心底發涼，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哪裏還顧得上探究世子妃的秘密和原先的計劃，拔腿就跑。
回到春暉苑後，新月見葉春韶臉色慘白，焦急問發生了什麽事。
“記住，今晚我沒有出去過。”葉春韶強自鎮定，一字一字鄭重地對她說，她莫名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事。
“…是。”新月雖不解葉春韶這麽交代的緣故，但葉姨娘這麽聰明，一定有她的道理，立即點頭，“姨娘今晚哪兒也沒去，天還未全黑便安寢了。”
葉春韶脫下外衣，裏面的褻衣早被冷汗浸濕了。
沐浴後，葉春韶躺在柔軟的被窩裏，那股冷意依舊如影隨形，她實在難以將在小佛堂看見的人和平日裏溫柔高貴的世子妃聯系起來。
翌日上午，葉春韶梳洗罷，正在屋中試用新月讓人從外面帶來的胭脂水粉，研究新的妝容，好讓世子眼前一亮。
世子妃的丫鬟添福來報，世子妃今日在府中舉辦品茶會，邀請府中所有女眷去參加。
這可是世子妃進府的頭一遭，府中其他姬妾都在討論世子妃為何突然有的舉動，難不成是因為世子過於寵愛新進門的芳姨娘，她吃醋了不成？亦或者是害怕地位不保，想要行使女主人翁的權利，彰顯自己的地位不可撼動？別搞笑了，世子連她的院門都沒踏進去過，這樣的品茶會著實可笑。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葉春韶卻有一種驚人的直覺，世子妃是想通過這次品茶會，找出昨晚出現在小佛堂窗戶下的人。
而她正好就是世子妃要找的那個人，世子妃找出那人後，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麽？是要殺人滅口嗎？晴朗白空下，葉春韶驚出一身冷汗。
她決不能暴露！
必須表現得像往常一樣！恐慌到極致，不知怎麽的，她的思緒竟然空前清晰起來，她要比先前更為囂張，把矛頭對準新進府的芳姨娘，朝她發難，就趁著這次機會，探一下新人的底子，對世子妃的態度不能變，必須像往常一樣。
她在心底不停默念，世子妃是個大好人，細數世子妃對她點點滴滴的好，沒錯，世子妃就是這樣一個高貴溫柔的大好人。
調整好心態後，葉春韶堆滿笑容前去宜瀾院。
“喲，這不是葉妹妹嗎？這麽高興，可是遇見什麽喜事了？”妙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春韶轉頭往聲源處看去，不是孫珊靈還能是誰。
“孫姐姐。”葉春韶收攏笑容淡淡道。
“看見我就垮著一張臉，我有那麽可怕嗎？”孫姨娘不高興說。
“孫姐姐哪裏的話，妹妹不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罷了，姐姐也是去參加世子妃舉辦的品茶會吧，我們一同去。”
“世子妃發話，誰敢不去。”孫姨娘嬌笑說道。
“難得也有孫姐姐害怕的時候。”葉春韶略帶諷刺說。
孫珊靈初一十五去宜瀾院總會比別的人慢上許多，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這次的品茶會，世子妃只說邀請，並沒說強制必須去，孫姨娘大可不去，沒人能怪到她頭上。
“白日漫長，一直待在自己院子裏也無趣，正好有個名目眾姐妹聚一聚，我也好看個樂子。”
不知是否是因為歌姬出身，孫姨娘說話和人說話時，聲調總是又靈又嬌，好像在和人撒嬌一樣，葉春韶無論聽多少次都不習慣，估計也就男人們愛吃這一套吧。
一路上她們還遇到了同去的其他姬妾，到宜瀾院時，裏面已經說說笑笑熱鬧非凡了。
莊慧娘喜靜，她的院子一貫是幽靜雅致，此時這般熱鬧倒叫人有些不適應。
她的兩個心腹添喜添福此時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參加品茶會的姬妾，見到每個人都是保持淡淡微笑，和她們的主人一樣，一副喜怒不驚的模樣。
“葉姨娘，裏邊請，世子妃已經在恭候各位了。”添喜說。
葉春韶高昂起脖子，高聲問：“芳姨娘可來了？”
“芳姨娘正在和世子妃說話。”添喜回答。
聽到世子妃三個字，葉春韶小腿肚子一抖，立馬強自鎮定，心裏默念世子妃是個大好人，默念三遍後，勉強恢覆如初，裝成從容模樣進院。
她走後，周圍的人悄悄議論起來。
“葉姨娘來者不善。”
“可不是，今天有好戲看了。”
“新歡對舊寵，有意思咯…”
…
進入院內，葉春韶發現院中各處支起桌子，上面擺滿了各色點心，點心的旁邊是各種茶罐，桌子旁是小火爐，每個火爐上面都架著一個陶壺。
“葉姨娘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到她身上。
院中的姬妾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世子妃身側的女子臉生，那大概就是引得眾人議論紛紛的芳姨娘了。
細細的楊柳眉下面時一雙秀氣的鵲眼，眼眸靈動，巴掌大的臉龐，小巧的嘴巴微微上揚，看起來鮮活極了，像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
世子妃在陽光下依舊是那麽的高貴溫柔，葉春韶端起笑容，朝她的位置走去。
“妾身此次生病，多虧了世子妃幫忙，還未謝過世子妃。”葉春韶朝她稍施一禮。
“這是本宮的分內事，不必言謝。”莊慧娘上下打量她一番道：“病去如抽絲，葉姨娘的病好未好痊，理應多休息才是。”
葉春韶本是豐滿瑩潤的一個美人，這一病整個人明顯消瘦許多，生生去了三分顏色，往日的嬌艷沒了，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病美人。
“多謝世子妃關心，妾身閑不住，就喜愛湊熱鬧，聽眾姐妹說說話，心裏頭高興。”
“也好，聽說葉姨娘喜愛吃糕點，本宮今日正好遣人去白玉閣買了時下小娘子們最喜愛的糕點，姨娘待會可以多嘗嘗。”
“謝世子妃，今日妾身有口福了。”葉春韶盈盈笑道。
其實府上傳葉春韶喜歡吃糕點完全是個誤會，她那不過是撐面子說的話，誰叫她那時候只吃過周隨給她的糕點，其它點心在她未進侯府時又沒有見過，哪裏知道是何種味道，只好說自己喜愛吃糕點。
“見過葉姨娘。”見她和世子妃寒暄完畢，芳姨娘開口道，聲音清甜，又脆又亮。
“你就是新進府的芳姨娘？”葉春韶臉色驟變，硬著聲音說。
“進府多日，還未曾見過姐姐，今日一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百聞不如一見？甚個意思？”葉春韶討厭她這副自來熟的模樣，什麽百聞不如一見，難道是在諷刺自己？她只能根據字面意思去猜測。
“葉妹妹還真是純樸天然，芳妹妹是誇你的意思，可別錯怪她了。”
這聲音這語調，葉春韶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話出自何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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